后翼弃兵背景设定上的细节构成,漫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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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观众来说,贝丝的奋斗不只让人振奋,甚至会想要开始模仿其装扮,借此成为自身所景仰的对象,除了多变且优雅的时尚穿搭外,贝丝另外一项勾人的外在形象就是那一头漂亮的发色。然而,鲜艳的红发,虽然在国人眼中是一种美丽的象征,但在西北欧的文明中,却曾经是一种野蛮、低俗、邪恶或怪异的边缘标志。

参照《童话里隐藏的世界史》所述,西北欧的组成,相较于南欧的拉丁族群,以拥有浅色发系的日耳曼民族为多,以此出发,因应基因遗传而出现的少数族群,带有红发的人们,被视为异端之人。

然而,红发之所以被进一步厌恶,众说纷纭,其中最著名的说法,指出西北欧人会惧怕红发是因为具有相关特征维京人的频繁侵犯与骚扰,著名海盗艾瑞克甚至以红胡子为称号。

承前所述,当时的西北欧国家深受海盗困扰,居民就以红发恶魔与帮派的说法来传载北欧海盗对于自身的迫害,而这也使得红发的形象,从稀少怪异,多了恶魔恐惧。

时间推移,来到中世纪,即使维京海盗的掠夺早已渐渐绝迹,红发恶魔的说法却越来越广,而这跟当时的宗教统治有所关联。当时的天主教徒认为红色代表了欲望与血液,相信红发会激发人们对性的追求与渴望,是种勾引出原罪的邪淫符号。

另外,根据记载,背叛耶稣的门徒犹大也顶着一头红发,犹大这个人物,又被标记为贪婪与背叛的角色,再加上撒旦的头发也是红色,故此,红发的负面意涵不只有其真人真事,还有宗教与神话故事来背书,红发的不祥感再次受到强化。

除此之外,因应黑死病、动乱与战争,大量的不安与死亡恐惧寄宿在当时欧洲人民的心中,著名且残酷的猎巫行动开始泛滥,进而帮助囤积却无处可去的恐慌有了出口,当权者的统治也能更加稳控。

不过,这股迫害延续了先代们对于红发的排斥,毕竟,如前所述,透过口耳传载,红发恶魔的假设变成人们根深蒂固的日常。此后,搭配父权式的宗教读物《女巫之锤》,如下引述,女性的处境变得越来越危险,红发女性更是险中之险。

其一巫术被认定成由欲望而生其二女性为充满欲望的缺陷之人当然,以现代的观点来看,《女巫之锤》就是荒谬的假消息,但书写的作者为当时的大学者,享有知识话语霸权,甚至明言不相信其论述者就是异教徒,为了自保,民众只能顺服地把戏演完,即使这代表要把人推入火坑,其中的情绪发泄效果更是让人越演越上瘾,迷信的魔力也让尸体越叠越高。

此时,红发女性,这类被刻板印象标记成高度性欲的族群,正巧成为猎巫行动中的典范靶心,再加上红发恶魔的说法,猎巫从迫害合理变成除恶,促使道德机制失灵,人人自危下,红发女性被抹黑成女巫的标准形象,借此,少数人的牺牲换得了多数人的喘息。

另外,就如《童话里隐藏的世界史》所述,娼妓多半被描绘成红发女性的形象,这部分目前笔者仍未找到适当观点,但我想,综合上述讨论,或许也是在躲避猎杀,只能流落到妓院来求生,当然,这种因应社会处境而产生的选择,肯定成为当时社会合理化猎杀的理由,一群制造混乱的恶魔。

综上整理,可以发现西方文化对于红发具有长期的偏见与迫害,故此,即使社会逐渐进步,许多创作仍会运用红发设定来带出女性角色的危险色彩,比如《X战警:黑凤凰》中的女主角、《权力游戏》中的红袍祭司梅丽珊卓又或是《爱丽丝梦游仙境》的红皇后,甚至是漫威系列中的绯红女巫。

红发的秘密与哀愁,随着时代的进步与安定逐渐被破除,这场因应内心慌乱而引发的暴力清洗逐渐拉下序幕,虽然,如前所述,仍有许多作品继续承袭相关的刻板印象来增添角色塑造,但也逐渐有了翻转,比如著名的迪士尼动画《小美人鱼》就有着一头漂亮的红发。

当初在设定时,公司内部其实有反弹声音,担心大众观感会影响销量,发行玩具的厂商更是一片惊恐,认为红发的公主根本不会大卖,早期的爱丽儿甚至是草莓金发。然而,市场证明那些担心都是没有必要的,红发公主的形象不只没有被厌恶,爱丽儿活泼、好动且热情,再加上勇敢自主追爱的形塑,打破过往大家对于公主就是被拯救者的被动想像,打开红发市场。

就此来说,红发公主的设定不只没有受到批判,甚至大受鼓励,成为迪士尼在《睡美人》滑铁卢三十年后的一大跃起。当然,《小美人鱼》的成功,也成为迪士尼后续动画制作上的一个重要参考标的,开始更为积极地去打破框架,而非复制框架,进而有了《美女与野兽》中聪慧的贝儿,代父从军的《花木兰》,开始以女性视角与力量为第一叙事焦点的《冰雪奇缘》,甚至强调种族偏见的《动物方城市》。

关于迪士尼的文艺复兴,往后有机会再谈,现在先把话题拉回到红发公主上,跳说迪士尼,另外一间动画公司Pixar也曾以红发形象为底创作出《勇敢传说》,以此讲述一个野蛮且不符礼仪地顶着乱发的红发公主,梅莉达。

可是,故事中没有王子,主轴也是在强调如何勇敢认错与补偿。就此来看,红发的标签渐渐脱落,甚至成为一种蕴含勇敢与热情的正向特色。当然,讲到红发的去标签化,就不得不提最为经典的作品《清秀佳人》,女主角,安妮,一个孤儿,带有遭人讨厌的红发与雀斑,虽然叛逆,却富有想像力,甚至总是带着希望自立自强。

然而,即使是红发安妮的故事,受到华人主义的限制,其翻译转载的部分,很多时候都会受到当代政府与社会规范的限制,导致本应该强调女性自主的作品,变成歌颂三从四德的驯化。

故此,诚如黄立平这位研究者所述,面对经典,其中所传递出的美好可能因应不同的意识形态来变化。不过,这也显现意识形态是流动的,回到红发上,假如人们能够搭配不同的角色故事,跳脱出守旧的框架,红发也不会一定就是恶魔的后裔,反而有可能是象征进步的热情。

综上所述,可以发现红发的发展历史,恰巧符合主角贝丝的一生,剧组很巧妙地运用红发带出贝丝的怪异与孤立,甚至以此隐喻其拥有挑战男性权力结构的危险性色彩,如俄国冠军所述,她是个一无所失的危险孤儿。尔后,剧组再运用贝丝的蜕变与成就解构红发的偏见,然而,更有趣的是红发同时也是贝丝所处年代中,美国女性主义者使用的象征物之一,下篇段落则将继续延伸讨论剧中的女性主义之呈现。

01红发棋士的争斗,女性平权的缩影

承前所述,对照到《小美人鱼》成功,我们可以发现那深深地影响了红发的发展,然而,其之所以可以成功,也不仅仅是动画组的用心与坚持,更还要对照到当时的社会氛围。

比如说,早于《小美人鱼》出生三十年的《睡美人》,就曾被当时社会批判,认为其故事的编排不只是让女人落于被动的位置,更让女主角躺了大半的时间,无疑在强化社会对于男性的权力赋予,无视女性的弱势处境,甚至阻碍现实社会的女权发展,促使其开倒车,票房因此大受打击。是的,早在年的美国,就已经有现代人俗称的政治正确之现象,这也让迪士尼公司长达30年不再去碰触相关题材,避免造成争议或压迫。

当然,来到年的《小美人鱼》时,它就有了明显的进步,跳脱金发碧眼的公主设定,虽然爱丽儿仍渴望爱情,却不受限父亲的决定,勇敢追爱,即使会牺牲既有地位与财富。

对于当时人来说,《小美人鱼》就是政治正确的产物,当然,还是会有相关批评,认为《小美人鱼》在设定上,终究描绘了一个委屈自身(声音)投入于家庭的悲苦女性,但大致上,仍然备受社会肯定,红发印象的转正也相符女性运动的核心精神,意即追寻自己但不被社会大众给否定或限制。

毕竟,同样的,参照《童话里隐藏的世界史》就可以发现,早在《睡美人》时期就有部分女性主义者会把头发染上红色,借此运用大众所歧视的丑陋对抗社会传统有关美的既定要求与限制,而《小美人鱼》完整地延伸其诉求之外,更为其赋予崭新的美之意涵,勇敢做自己的红发女孩。

拉回到《后翼弃兵》上,如前所述,贝丝的年代也正好是上述第二波女性主义开始蓬勃发展的时刻点,为此,贝丝正好处于红发歧视的转折点,一方面仍有人会因此被排斥与耻笑,另一方面也有人以此做为反抗的象征。

就此来说,即使剧组没有让贝丝直接走上街头参与女权运动,却也巧妙地运用红发带出反抗阳刚权威的色彩,此时,再搭配那些攻无不克的胜绩,故事的发展就算只是在讲棋盘上的争斗,却也同时就像是棋盘之外美国女权的倡议缩影。

就此而言,我们就可以明白社会意识与影视作品是连带影响彼此的,所谓政治正确,从古至今都存在,只是因为网路,从路边来到眼前,可能会不舒服,也会不适应,但政治正确就是在挑逗人们的守旧,不舒服实属自然。

为此,也不要急着否定《后翼弃兵》中的女权色彩,毕竟,女性主义的光谱本来就开枝散叶,并不是一定要有强烈的对抗情节才是女性主义,只能说台湾本土还是对于女性主义有既定的框架,认为如果不够强硬,就不是女性主义,殊不知,女性主义强调的是争取一个自主发声的机会与权利,至于怎么争取,则有不同力道的尝试。

再者,一昧地吹捧阳刚性质的直球对抗,心理层面上也在潜意识地贬低阴柔的力量,以此来看,这种不反抗就非女性主义的滑坡论点具有危险,表面在讨论,私底下却在否定,象征评论者还是以阳刚本位的视角来解读,甚至利用阳刚的优势去压迫阴柔的呈现手法。

如上所述,《后翼弃兵》中所呈现的女权,或许不如台湾人的典型想像,但那不代表它就没有想要传递相关精神概念,如果硬要把性平元素从作品中剥除,只看到一个人的成长或是竞争并非不行。

只是非常可惜,毕竟,个人即政治,个人身上所发生的所有事都是镶嵌在社会结构下来进行。否则,《后翼弃兵》不一定要设定在那个女性运动蓬勃发展的时代。

为此,每一个巧妙的时代背景必有其深意,就像是一块供人远望的垫脚石,借此让角色不只是样板化的假面玩偶,更能彰显当中的挣扎其来有自。

02埋藏于剧中的少数与迷雾

承前所述,剧组很用心地放入红发这个元素来阐述其反迫害的核心创作价值,但数十年前已经非常进步的女权主义也非完美,比如后来发展出的第三波女性主义者就批判年代的运动者过度聚焦在中产白人女性身上来诠释,俨然忽略了文化中的种族阶级,甚至缺少同志群体的探讨,并对跨性别人士采取排斥态度。

有人曾说女性主义的发展因应多元文化的脉络在进行滚动式发展,是故,回到《后翼弃兵》上,剧组同样巧妙地放入两个特别的角色,乔琳跟汤斯,借此点出看似进步的平权中仍有的守旧与封闭。

乔琳,做为有色人种,如同剧中所强调,相较于贝丝这个白人,领养的过程就传递出人们对于肤色的喜好。不过,因应时代潮流的发展,乔琳聪明地运用自己的肤色争取工作与发达,然而,这看在强调身体政治的运动者眼里,反而是一种矮化的过程。

为此,贝丝也提出疑问其他激进人士,对于跟白人律师交往有什么说法,乔琳则忧忧地说如果开不起玩笑,谁在乎她们,这一方面是在阐述乔琳的角色特质,另一方面也在阐述做为有色人种不被当时的女性主义者在乎,何必要回过头去在乎那股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的另一种守旧阶级势力。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在嘲讽当时的黑人民权运动中的男性主导与性别歧视,就此来说,我们很难断定这一段的讨论,所谓激进人士,到底指得是谁,但或许剧组也没有想要说清楚,只是想要埋下种子,同样让观影者理解,所有的一切,都是扣合着历史脉络与文化处境在发展,乔琳做为黑人女性所要面对的挑战也相应更为多重。

最后,来到汤斯身上,自始自终,影集都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促使观众们不断在好奇与猜测,到底这个颇具魅力的细腻男子,是什么原因拒绝了贝丝,比如汤斯是同性恋,但也有人说汤斯没有明确否定自己跟贝丝的可能,所以可能是双性恋。

然而,回到剧中,汤斯的性倾向之所以扑朔迷离,我想也是得从历史脉络来看,随着妇女运动收获越来越多的成果,同性恋群体开始意识到自己并非怪异,只是少数,尔后,如同星星之火,年,相关运动有了起点,美国著名的石墙事件,促使同性恋群体从温和融入社会的主张转向反抗要求改革。

拉回《后翼弃兵》中来看,贝丝决战俄罗斯是年,正好是平权运动开始之前,为此,就算汤斯是群体的一份子,当时的社会氛围也不容许他发声,即使是一份子的伙伴,大多也还保持着卑微的态度来配合主流社会。

故此,汤斯的不说实属自然,并非只是剧组在吊人胃口。除此之外,汤斯也可能是流性恋,还在探索自身专属定位。因此,所谓定位可能也只是多数人的想像,汤斯的定位就是流动地不断变化,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对于这个温文儒雅的男子来说,关于未来就是抱持开放的态度。

最后,我想关于汤斯的讨论,或许都是后见之明,但模糊不清的安排,笔者很喜欢,毕竟,性倾向跟主流不同就一定要出柜,这也不是一个标准的答案或SOP,剧组的不说,不只在赋予想像的空间,某种程度也赋予汤斯自主力量,即使不说,身边的贝丝也欣然接受。

以此来看,到头来我们会喜欢汤斯,或许也无关性倾向,而是因为他的用心,那股即使无法回应相关期待,仍然陪伴着贝丝成长的细腻,所以到底有无明确的方向,对汤斯来说或许重要,但对他人来说却不该是拥抱与否的条件。

整体而言,本文非常敬佩《后翼弃兵》中所安排的细节,可惜受限于篇幅,仍然无法尽述其他延伸要点。

关于女主角贝丝与他人的互动关系、冷战意识的翻转,或是配乐编排上的巧思,欢迎一起来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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